水晶球表面的蛛网纹里渗出的黑雾突然凝住，那张逐渐清晰的面孔在红光中露出与林越一模一样的笑容。
他感觉到自己喉间的腥甜漫到舌尖，系统在识海发出的尖叫几乎要刺穿耳膜——这张脸，分明与他每次系统升级时在意识深处瞥见的残影重叠，连眉骨的弧度都分毫不差。
“欢迎来到命运的尽头……”那声音像两块金属在虚空摩擦，带着电流的刺响，“我是你最初的自我，也是你最终的归宿。”
林越的指节在身侧攥得发白。
他能感觉到掌心的混沌裂痕正不受控制地往手臂攀爬，像无数条细小的黑蛇在皮下游走。
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的血字突然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泛着幽蓝的新提示：「检测到同源意识体，吞噬权限开放0%」。
“你就是‘次元吞噬者’？”他声音沙哑，后槽牙咬得生疼。
这个困扰了他三百多个世界的谜题，此刻就悬在眼前，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让他脊背发凉——如果对方是“最初的自我”，那自己这些年吞噬记忆、颠覆剧情的挣扎，算什么？
罗宾突然踉跄着撞过来。
她怀里的古籍“啪”地砸在地上，泛黄的纸页哗啦啦散了一地。
历史学家的指尖还停留在半空，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攥住：“这条回廊……”她抬头时眼眶通红，“是用无数个平行世界的碎片拼接而成。每走错一步，就会陷入不同的结局。”
林越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。
原本空荡的大厅尽头不知何时裂开一道门，门内是无穷尽的走廊，每一面墙壁都像被揉皱的玻璃，映出无数个重叠的影子——有他在火影村被嘲笑的模样，有在顶上战争抱着艾斯尸体的自己，甚至有个穿着白大褂、指尖跳动着和水晶球里一样幽光的“林越”。
“幻术再强，也逃不过写轮眼。”佐助的声音从右侧传来。
宇智波少年的三勾玉写轮眼已经展开，紫色查克拉在指尖跃动。
他说这话时甚至没看林越，直接抬脚迈进了回廊。
林越刚要喊住他，却见佐助的身影在跨入的瞬间扭曲起来。
写轮眼中的勾玉疯狂旋转，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——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回廊里穿梭：有叛离木叶时的冷硬，有与鸣人决战后的释然，甚至有个跪在地上、被黑炎烧成焦骨的佐助。
“雕虫小技。”佐助低喝一声，查克拉顺着视神经涌入大脑。
那些虚假的影像像被刺破的气泡，“啪”地碎成光点。
他继续向前走，可额角的冷汗却顺着下颌线滴进衣领——刚才那个被黑炎灼烧的画面太真实了，真实到他能闻到焦肉的气味。
“当心！”御坂零的声音像根银针刺破空气。
这个总带着平板表情的实验体突然举起右手，食指与中指间跃动着淡蓝色的电流，“有人在尝试入侵我们的意识链接！他们在用心理干扰影响我们的判断！”
话音未落，罗的身体突然晃了晃。
他捂着太阳穴后退半步，医用口罩下传来闷哼：“操……我刚才看见贝波被海流卷走了。”
“是幻觉。”佐助头也不回，写轮眼的光芒更盛，“继续走。”
御坂零的指尖电流骤然增强，在众人之间织成一张光网。
“链接切断了。”她的呼吸有些急促，发梢因为电流跳动而微微扬起，“但干扰源还在回廊深处。”
林越盯着自己的系统界面。
原本稳定的进度条此刻像被风吹的烛火，忽明忽暗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咬破舌尖——血腥气瞬间冲散了些许眩晕。
混沌系统的界面在识海展开，他快速输入一串只有自己知道的加密指令，指尖在虚空中敲出残影。
“命运导航功能激活。”系统提示音终于恢复，这次却带着罕见的机械音，“当前回廊正确路径概率：17%。建议由宿主主导移动。”
林越抬头时，眼底的混沌裂痕已经蔓延到眼尾。
他望着回廊深处那扇刻满符文的门，喉咙动了动。
罗宾不知何时捡起了古籍，正将一页画着星图的纸递给他——那上面的纹路，和系统界面里的导航路线完全重合。
“这条路，我来带你们走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，像重锤敲在铁板上。
说完这句话，他率先迈出脚步。
混沌裂痕在他脚下绽开，像一朵黑色的花，将那些试图缠绕过来的幻觉碎片全部绞碎。
佐助的写轮眼追着他的背影；罗的ROOM能力在身周展开，随时准备转移突发状况；御坂零的电流网始终笼罩着队伍；罗宾抱着古籍，目光在墙面的碎片影像和林越的后背之间来回跳跃。
当林越的指尖触到那扇门的瞬间，门内传来一声低语，轻得像羽毛扫过心尖：“欢迎回家，林越。”
门纹突然泛起幽光，那些符文开始流动，像活过来的黑色藤蔓。
林越能感觉到门后有什么在呼唤，那是比任何系统奖励都更让他心悸的吸引力。
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同伴——佐助的写轮眼仍在警惕地扫视四周，罗的指节因为紧张而泛白，御坂零的电流网微微发颤，罗宾的古籍在怀里被攥出褶皱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掌心的混沌裂痕突然暴涨，将整扇门的纹路都染成了幽黑。
“走。”他说。
门，缓缓打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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