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公里的路程，要是靠两条腿走，怕是天黑了都回不来。
现在有了自行车，来回方便多了，晚上还能多腾出点时间看书。
可这新车一进四合院，立马就惹来不少眼红的目光。
闫富贵蹲在自家门口，手里捏着半截烟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跃那辆锃亮的永久车，再看看自己那辆漆皮剥落、车铃不响的老破车，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。
“哎哟，王跃，这新车可真气派啊！”
闫富贵强挤出笑，语气里却透着酸劲儿。
王跃擦了擦车座上的灰，随口应道。
“还行，就是图个方便。”
闫富贵咂了咂嘴，想说点什么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他倒是想换辆新车，可兜里那点钱连个车轱辘都买不起，更别提还得有自行车票。
一想到这儿，他更堵了，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满脑子都是王跃那辆新车。
贾张氏坐在自家门槛上纳鞋底，眼睛却一直往王跃那边瞟。
她心里也不痛快，可嘴上却没像往常那样咒骂，只是暗自咬牙。
“哼，得意什么？早晚有你倒霉的时候！”
这天，王跃走出农业大学图书馆时，胸膛里那股兴奋劲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几天来的埋头苦读没有白费，他反复查阅资料、比对数据，终于确认了一件事。
他脑子里那些关于菌菇种植的技术，放在当下的兔国，绝对是独一份的！
“东汉王充的《论衡》就有记载，三国时期就开始人工栽培，明代《本草纲目》也写了...”
王跃一边推着自行车，一边自言自语。
“可现在的椴木种植法还是太落后了。”
他想起自己在后世看到的那些现代化种植技术，不需要大量原木，产量能翻好几倍，还不容易生病虫害。
最关键的是，这套技术门槛低，普通老百姓学学就能上手。
“要是能推广开来...”
王跃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成片的菌菇大棚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他算过一笔账，哪怕只有后世产量的百分之一，也能多出六亿斤食物，养活一百七十万人。
虽然人不能光吃蘑菇，但这能大大缓解粮食压力，多余的还能加工出口换外汇。
想到这儿，王跃突然停下脚步，仰头对着天空大喊一声。
“成了！”
这一嗓子把周围进出图书馆的学生都吓了一跳，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。
王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但心里那股兴奋劲儿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他跨上自行车，蹬得飞快，车轮在土路上扬起一阵轻尘。
“今晚得好好庆祝一下！”
王跃心里盘算着。
“雨水也该放学了，给她个惊喜。”
回到四合院，王跃直奔自己那间小屋。
他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木箱，小心地打开，里面是他偷偷藏着的宝贝。
半斤和牛肉、一只宰杀好的三黄鸡，还有半只烧鹅，都是他一点一点攒下来的。
“碳烤和牛、白切鸡、烧鹅...”
王跃一边处理食材，一边哼着小曲儿。
“再开两瓶啤酒，完美！”
炭火很快生了起来，和牛肉在铁网上滋滋作响，油脂滴落在炭块上，腾起一阵带着肉香的烟雾。
王跃熟练地翻动着肉块，时不时刷上一层秘制酱料。
烧鹅重新回炉烤制，表皮逐渐变得金黄酥脆；白切鸡浸在冰水中，肉质紧实弹牙。
就在王跃忙活的时候，何雨水背着书包走进了四合院。
她一进门就闻到了那股诱人的烤肉香，小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。
“跃哥，做什么呢这么香？”
何雨水放下书包，好奇地凑到厨房门口。
王跃回头冲她一笑，脸上还沾着一点炭灰。
“今晚加餐！快去洗手，马上就好。”
何雨水有些担忧。
“跃哥，这些东西...很贵吧？”
“放心，都是正当来路。”
王跃知道她在担心什么，宽慰道。
“我在后厨帮忙，师傅们有时候会分些边角料。今天是个好日子，值得庆祝。”
何雨水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奢侈，但看到王跃兴奋的样子，也不忍心扫他的兴。
她乖巧地点点头。
“那我去打水洗手。”
院子里，秦淮茹正抱着一盆脏衣服往水龙头走。
她老远就闻到了烤肉的香味，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。
自从丈夫去世后，家里日子一天比一天紧巴，棒梗和小当经常半夜饿醒，她这个当娘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。
“又是王跃家...”
秦淮茹心里一阵发苦。
前两天她去王家借粮，王跃明明说家里也没余粮了，何雨水都快断顿了。可现在呢？
烤肉的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！
何雨水哼着歌走到水龙头边，正好碰上秦淮茹。
“秦姐，洗衣服啊？”
何雨水礼貌地打招呼。
秦淮茹勉强挤出笑。
“是啊，雨水放学了？”
她故意吸了吸鼻子。
“哟，什么味道这么香？”
何雨水脸上有些不自然。
“啊...是跃哥在做晚饭。”
“王跃手艺是真好。”
秦淮茹酸溜溜地说。
“嗯，跃哥很努力的。”
何雨水一边洗手一边回答，心里却有些不安。
她知道院子里不少人都眼红王跃的工作，尤其是秦淮茹家，经常来借粮。
秦淮茹搓着衣服，眼睛却不住地往王家方向瞟。
“雨水啊，你也老大不小了，和王跃的婚事...有打算了吗？”
何雨水脸一红，手上的动作顿了下。
“跃哥说...想让我先上大学，等我毕业再结婚。”
“哎哟，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！”
秦淮茹夸张地叹了口气，手上的搓衣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“等你读完大学，王跃那时候都二十四五了，在咱们老家，这年纪早该是几个孩子的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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