赢苍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,对他的求饶充耳不闻。
他缓缓抬起手,并指如剑。
“你这张嘴,太臭。”
话音未落,一道无形剑气闪过!
“呃啊——!”
褚禄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,一道血箭从他口中喷出,一条血淋淋的舌头掉落在地,还在微微抽搐。
剧痛让他险些再次昏死过去,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撑着。
他瞪大了眼睛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,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怨毒。
赢苍看都未看那截断舌,对那两个早已垂手立在一旁的刽子手道:“赏给你们了。记住我的话,一天一夜,让他好好‘享受’。”
那两个刽子手脸上露出谄媚又嗜血的笑容,躬身道:“谢主人赏赐!保证让褚将军……不,褚老狗,体验到拂水房最顶尖的手艺!”
其中一个干瘦的刽子手捡起地上的断舌,竟然直接塞进了嘴里,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,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。
另一个则走到褚禄山面前,用手中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,在他那肥硕的肚皮上比划着,啧啧有声道:“褚将军这身膘,养得可真不错。你说,从哪里下刀,能让他多清醒一会儿呢?三千六百刀的凌迟,咱们可得省着点用,一刀都不能浪费啊。”
褚禄山听着这魔鬼般的低语,感受着那冰冷的刀锋在自己皮肤上游走,眼珠子几乎要爆裂开来。
他想求饶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他想反抗,却被铁链死死锁住,动弹不得。
无边的恐惧,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。
赢苍没有再看一眼,转身走出了这间注定充满哀嚎的地牢。
他不喜欢污血溅到自己身上。
地牢之外,天光依旧。
但凉州城,却早已不复先前的平静。
一队队手持兵刃的北凉士卒,正满脸惶恐地在城中各处搜查,像是一群无头苍蝇。
他们口中呼喝着,要找出那个胆敢血洗王府的凶徒。
街道两旁的百姓,在这些士卒经过时,无不露出义愤填膺的神色,纷纷咒骂着那凶徒的残忍与恶毒。
“杀千刀的恶贼!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!”
“王爷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!”
“可怜的世子爷啊……”
哭喊声,咒骂声,此起彼伏。
然而,当那些士卒走远,赢苍隐匿身形,从暗处观察时,却看到另一番景象。
那些先前还哭天抢地的百姓,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悲痛?
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,嘴角甚至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。
“嘘!小声点!别被那些丘八听见了!”
“真是大快人心啊!那徐凤年平日里何等张扬跋扈,没想到也有今天!”
“还有褚禄山那个死胖子!听说被人吊起来折磨呢!活该!他鱼肉乡里的时候,可曾想过报应?”
“这北凉的天,怕是要变了……”
窃窃私语声,如同暗流般在凉州城的各个角落涌动。
赢苍听着这些话,心中并无多少波澜。
【叮!检测到宿主行为引发北凉民心剧烈波动,民怨沸腾,渴望改变。】
【北凉气运加速流失……】
他只是更加确定,这北凉王府,从根子上就已经烂透了。
所谓的忠勇,所谓的民心所向,不过是徐骁粉饰出来的太平假象罢了。
王府废墟的另一侧。
青鸟一身劲装,手持长枪,俏脸含煞,凤目中燃烧着怒火。
她身旁,红薯一身红衣,亦是满面悲愤,泪痕未干。
“究竟是谁!竟敢下此毒手!”青鸟咬牙切齿,声音冰寒。
王府高手尽殁,连徐堰兵将军都……
她不敢想下去。
“世子……世子他……”红薯哽咽着,说不出话来。
她与徐凤年虽为主仆,却情同姐弟。
就在这时,一道披头散发,衣衫染血的身影,踉踉跄跄地从一处倒塌的院墙后走了出来。
正是徐渭熊。
此刻的她,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英气与沉稳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癫狂的快意与刻骨的仇恨。
“二郡主!”青鸟和红薯见状,连忙迎了上去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!”徐渭熊看着她们,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,“你们也来凭吊徐凤年那个短命鬼吗?”
“二郡主,您……”青鸟眉头紧锁,察觉到徐渭熊的不对劲。
红薯更是急道:“二小姐,世子他惨遭毒手,您怎能如此……”
“我怎能如此?”徐渭熊猛地止住笑,眼神如刀,死死盯着红薯,“那你呢?红薯!你这个被徐家养熟了的白眼狼!你可知你的真实身份?!”
红薯闻言一愣,不明所以:“二小姐,您在说什么?”
“说什么?”徐渭熊一步步逼近红薯,声音尖利刺耳,“你以为你真是徐骁捡回来的孤女吗?你以为徐凤年待你亲厚,就是真心实意吗?”
“告诉你!你的父亲,曾是大楚皇朝忠心耿耿的将军!是徐骁,亲手覆灭了大楚,屠戮了你的满门!他留下你,不过是看中了你的根骨,将你培养成最锋利的刀,最忠心的狗!”
“你身上流淌的,是与北凉徐家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!你却认贼作父,甘为奴婢!你说,你可笑不可笑?!”
轰!
徐渭熊的每一句话,都如同惊雷般炸响在红薯的脑海中!
红薯如遭雷击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娇躯剧颤,踉跄着后退几步,难以置信地看着徐渭熊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你胡说!你在骗我!”
“骗你?”徐渭熊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,“我徐渭熊,从不说谎!不信,你可以去问问徐骁!哦,不对,你或许没机会了。那老贼,说不定很快也要去地下陪他那宝贝儿子了!”
“你……”红薯指着徐渭熊,气得浑身发抖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她脑中一片混乱,徐渭熊的话,像是一把尖刀,将她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信念,撕得粉碎!
青鸟站在一旁,看着状若疯魔的徐渭熊,又看看失魂落魄的红薯,眼神复杂。
她隐约知道一些秘辛,但从未想过,真相竟是如此残酷。
徐渭熊似乎犹嫌不够,她凑到红薯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怨毒地低语:“还有,你以为徐凤年为什么对你那么好?他看中的,是你那身被秘法催熟的炉鼎体质啊……傻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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