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苏呆呆地站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。他先前还在为赢衍的安危担忧,还在提议派兵接应,却没想到……转眼之间,韩国竟然已经没了!
短暂的死寂之后,整个麒麟殿彻底炸开了锅!
“天佑大秦!天佑陛下!”
“九殿下神威!当真是……当真是匪夷所思!”
“十日破国!此等功绩,旷古烁今啊!”
惊叹声,议论声,难以置信的抽气声,此起彼伏,整个朝堂乱成了一锅粥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!”
就在此时,御座之上,突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大笑!
嬴政猛地站起身,冕旒之后的双眼,此刻迸射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!那股压抑了许久的担忧与焦躁,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狂喜与骄傲!
“好!好一个赢衍!好一个朕的九皇子!”嬴政仰天长啸,声音中充满了畅快与自豪,“十日破韩,阵斩韩王!这才是朕的儿子!有朕当年的风范!”
他目光扫过殿下群臣,那股睥睨天下的帝王霸气,展露无遗!
群臣见状,连忙跪伏在地,齐声高呼:
“恭喜陛下!贺喜陛下!九殿下神勇无双,为我大秦再添不世之功!”
“陛下洪福齐天!”
即便是那些平日里与赢衍不睦,甚至暗中使绊子的大臣,此刻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的震惊与嫉妒,违心地高声恭贺。
嬴政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激荡,目光如电,沉声喝道:“尉缭何在?!”
尉缭自队列中走出,躬身道:“臣在!”
“传朕旨意!”嬴政的声音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九皇子赢衍,有灭国之功,功在社稷,利在千秋!赏黄金万两,良田千亩,锦缎千匹,珍宝百箱!”
群臣闻言,皆是心中一凛。如此重赏,已是皇子之最!
然而,嬴政接下来的话,却更是让他们心神巨震!
“另!”嬴政顿了顿,目光扫过殿下众人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特赐九皇子赢衍,开府招揽门客之权!”
“轰——!”
此言一出,整个麒麟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!
开府招客!
这……这几乎等同于储君之权啊!
淳于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他猛地抬起头,失声惊呼:“陛下,万万不可!开府之权,历来唯有太子方可拥有!九殿下虽有大功,但毕竟年幼,且……且此举有违祖制,恐引朝野非议啊!”
“臣附议!请陛下三思!”
“开府之权事关重大,还请陛下慎重!”
一时间,以儒家为首的不少大臣纷纷开口劝阻,殿内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。
李斯、蒙恬、王贲三人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。
他们自然明白,陛下此举,几乎是将赢衍推到了与太子无异的位置!
“放肆!”嬴政猛地一声暴喝,一股恐怖的帝王威压骤然爆发,如同狂涛骇浪般席卷整个麒麟殿!
“朕意已决!”嬴政的声音,如同九幽寒冰,不带一丝感情,“谁敢再有异议,便是质疑朕的决断!”
冰冷的杀机,弥漫开来。
殿内群臣,噤若寒蝉,再无人敢多言半句。
同一时间,韩国战败的消息,正以惊人的速度,向着六国扩散。
最先收到消息的,是与韩国接壤,亦是下一个最可能直面秦国兵锋的燕国。
蓟都,燕王宫。
“砰!”
名贵的琉璃盏被狠狠摔在地上,四分五裂,清脆的碎裂声在大殿内回荡,却压不住燕王喜那因极度惊骇而变调的嗓音。
“十日!仅仅十日!韩国……韩国就没了?!”燕王喜面色惨白如纸,双手死死抓着案几边缘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,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阴沉的眸子,此刻只剩下难以置信。
殿下群臣,亦是个个面如土色,噤若寒蝉。
那份从武关传来的,又经由边境斥候快马加鞭送抵的军报,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,烫得每个人心头发慌。
五十万大军灰飞烟灭,国君授首,大将被斩,连传说中的儒家圣人都为其效力……这秦国九皇子赢衍,究竟是何方神圣?莫非真是天神下凡,来助强秦一统天下的吗?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
燕王喜猛地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案几,上面的奏折玉器散落一地,他却犹不解气,指着南方,破口大骂:“韩王安那个蠢货!姬无夜那个酒囊饭袋!五十万大军,便是五十万头猪,秦军十日也抓不完!竟然……竟然就这么败了!亡了!”
大殿之内,压抑的沉默如同乌云盖顶。
就在此时,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,自队列中响起。
“父王,事已至此,怒骂无益。”太子丹缓步走出,他身着玄色朝服,面容清俊,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,但此刻,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。
燕王喜猛地转头,恶狠狠地盯着太子丹:“无益?难道要孤坐以待毙吗?!那赢衍下一个目标,定然是我燕国!我燕国能挡得住那神鬼莫测的儒圣吗?能挡得住那如狼似虎的三万大雪龙骑吗?!”
太子丹微微垂眸,声音依旧平静:“父王息怒。韩国之亡,固然有赢衍与其麾下之强,亦有韩国自身之弱。若能凝聚韩国人心,便可挽狂澜于既倒,此事,并非无人能做到。”
“哦?”燕王喜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狐疑,“太子此言何意?莫非韩国之中,除了姬无夜、白亦非之流,还有能与那赢衍抗衡的擎天玉柱不成?”他语气中充满了不信,在他看来,韩国早已腐朽不堪,断无这等人物。
太子丹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,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,轻声道:“韩国王室,也曾有一位九公子,名曰韩非。”
“韩非?”燕王喜眉头紧锁,努力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,片刻之后,他脸上露出恍然之色,却又带着更深的困惑,“你说的是那个著书立说,有些才名的法家小子?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,难道还能比那儒圣谢飞鱼更厉害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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