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:来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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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日,金轮法王瞧见小徒弟拿着木炭在那儿写写画画,并未出言阻止。这小徒弟心智成熟得让人心疼,旁人家小孩还在抓狗撵鸡、上房揭瓦的年纪,他却在钻研瑜伽密乘。金轮法王更愿让徒弟在该开心的年岁多些欢乐,至于红花种子一事,等忙完这段时日,他打算亲自帮忙挑拣。

日升月落,转眼三天过去。晌午,杨澄手捧一卷羊皮纸,奔到刚用完膳的金轮法王身前,将羊皮纸递上,说道:“师父,您瞧瞧我画的象印图像不像。”金轮法王展开纸卷,瞬间愣住。短短三日,杨澄竟绘出一幅栩栩如生的象印图。画中以细腻线条勾勒主体,线条或轻盈飘逸,或遒劲有力,恰似行云流水。发丝根根分明,似有生命般展现柔顺质感;人物脸庞轮廓柔和中带硬朗,完美塑造立体面部结构。

光影处理堪称绝妙,明暗对比赋予画面丰富层次。光源处明亮如阳光洒落,纸张本色尽显,阴影部分从浅灰到深黑,过渡自然,营造深邃神秘氛围。眼前分明是一尊活着的象首人身的佛陀。

一时间,金轮法王血肉以肉眼可见速度干瘪。他立刻合上纸卷,闭眼默念金刚经。杨澄见状慌了神,达尔巴也一脸不知所措。约莫三十分钟过去,金轮法王睁眼,眼中似有神光闪烁。他对杨澄说:“刚澄,你心似玲珑,观想于你不难,但观想是周身气血磨砺意识的过程,稍有不慎便如为师这般气血亏败,走火入魔而亡。你师兄性情敦厚,为师不忧,你却要切记切记。”接着道,“这象印图非同小可,为师久困十一层,本欲行走江湖历练,未料你带给我如此机缘。它亦让你师兄有了开辟上丹田的可能。你可愿助你师兄一臂之力?”杨澄没料到具象化抽象之物竟有如此威能,兴奋道:“弟子愿意。”达尔巴立刻道谢。

原本达尔巴所修大力金刚杵,源自达摩祖师龙象般若功,却少了观想一步。杨澄庆幸拜入金轮法王门下,第十层龙象般若功的师父便于中原五绝打成平手,自己也算站在巨人肩上。金轮法王已达巅峰。

杨澄又问:“师父,您伤势如何?”金轮法王笑道:“无妨,这几日不行功便好。”达尔巴也劝师父午休。杨澄觉师兄达尔巴并非驽钝,或许是特长不在这里。金轮法王这师傅似乎有点看人不准。这几日,杨澄课后跟着师兄种红花,因红花生长对温度有要求,他挑了块干燥地播种。

达尔巴看过观想图后,转修龙象般若功,已达第二层巅峰。这三脉七轮类似奇经八脉,又有不同。七轮是练出胸膛气感,气感导入四肢,散于全身,以达到聚散由心。以气养身,以身纳气,运转如意,如臂使指。周身气劲压迫出三脉,三脉七轮便练成。再进一步,则以识运气,拳脚集合周身气劲,更有攻神识之效。三脉与中原武林类似,多了心脉,用于韵养血肉,难分高下。

自那日起,金轮法王用起药膳滋养身体,日渐充盈。杨澄苦练瑜伽密乘,身形渐趋诡异,能站定转身、长臂如鞭。每次见杨澄练功,都觉他能把自己盘成个球,可仍毫无无上瑜伽密乘的气感。金轮法王将无上瑜伽密乘传授给他,称此功可周而复始一直练下去。

乌飞兔走,又是三年。金刚寺内,一个身高一米六、身材中等的少年在劈柴。他双目如星,青黑皮肤,面容刚毅,短发寸许。这少年正是杨澄。十三岁的他每日早课念金刚经、练瑜伽密乘,之后挑水劈柴打熬筋骨,配合药膳,已达第七层般若金色、诸邪不侵之境,寻常毒物对他无效。

这日,一队华丽车队驶向金刚寺山门。金轮法王换了衣衫,在寺门口迎接。杨澄与达尔巴立于左右。待车队近前,十二人快步上前行礼:“见过师伯。”金轮法王问道:“刚相,你们此行欲往何处?”带头和尚回道:“师伯,我等欲往中原去。”

金轮法王尚未踏入江湖,更未被封为国师。他端立马车前,双手合十致意:见过霍都王子,敏敏特木尔郡主。天色已晚,几位贵客不妨先在小寺歇息,明日再行。

霍都王子率先掀开车帘,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率先下车——古铜色肌肤透着健康光泽,身高一米六出头的匀称身材,眉眼间带着西域少年特有的沉静。紧随其后的马车里,敏敏特主尔款款而出。杨澄听见刚相师兄的介绍,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位郡主:肌肤如凝脂美玉般温润,眼眸灵动似黑珍珠,流转间熠熠生辉。她眉目间英气挺拔,与常人艳羡的柔婉风姿截然不同,这种刚柔并济的气质因眉眼里残留的稚气更显清纯,笑起来时竟有几分仙子的不食人间烟火。

这就是金庸笔下的瑶池仙子绝世容颜吗?杨澄暗自惊叹,旋即想起某些大神说过盯着异性看超过三秒是不礼貌的,连忙垂下眼帘。却不料这细微举动尽收霍都眼中。

大师盛名远播,晚辈特地前来拜访。霍都抱拳施礼,能在贵寺留宿实乃荣幸。

金轮法王引着宾客步入寺内,吩咐道:刚澄,你去准备客房。待众人用过牛羊肉拼盘、酸奶酪及冬虫夏草炖鸡汤后,霍都王子徐徐起身:此次前来,实为大师神技所折服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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